【养成】小太子01 (第2/3页)

生不复相见的可悲下场。

    成哀帝还特意下令，不许任何人相送，更不许太子带走任何东西。

    违者立斩。

    在接连赐死帝师，太子太傅，书院首席刘书隐及数十名学生弟子之后，再无一人胆敢挑战铁血王权。

    出城那日，太子身边竟无一人相送，茕茕独立，形影相吊，凄凄惨惨戚戚。

    小小的孩子，披头散发，跛足褴衣，形如丧家之犬。

    更深露重，宫墙深深。

    小太子的影子长长地落在青石板上，深一脚浅一脚往城外的方向走去。

    冷风吹过他的凌乱长发，摇晃的光影中，露出一张冷漠麻木的侧脸，昔日精致贵气的长相被尽数掩盖埋葬，被酷吏和宦官多番虐待和毒打的身体遍体鳞伤，淋漓粘稠的血水顺着伤口缓慢流淌，逐渐濡湿破旧的衣衫，浸没脏兮兮的鞋履，在地上落下一个个带血的脚印。

    鲜血坠在衣角，一滴滴镌在地上，明灭闪烁，似雪地红梅。

    小小的孩子，沉默不语，步履踉跄，眼神如同死去一般沉寂，再无一丝波动。

    城门森森，火把幢幢。

    守城将士甲胄森冷，长枪林立，目送他们的小太子一个人慢慢走远，消失在夜晚深处。

    ——

    冬夜萧索，北风呼啸，凌乱的枝杈间，寒鸦的嗥叫声格外凄厉。

    你穿着一身单衣，抱着襁褓里不停哭泣的男婴，冻得瑟瑟发抖。

    许皇后对你有恩，不仅让她身边的宫女暗中照拂，把你从宦官太监的肆意欺辱中救出来，还允许你养育十月怀胎，好不容易分娩诞生出来的孩子。

    如今太子蒙难，你就是拼了这条命，也要把他带到冀州，以回报许皇后的恩情。

    你驾着牛车，收拾了一些衣服细软，在衡远书院几个有着拳拳之心的学子帮助下，从都城逃出去，走的山路，尽可能隐藏车辙痕迹，躲避提刑司太监和御林军的追杀搜捕。

    昏迷的小太子躺在不断颠簸的板车上，血污的长发挡住那张即使身陷囹圄，遭受折磨虐待，依然有着惊人容色的白皙瘦弱脸庞，尖尖的下颌骨，唇色惨白，像是失去最后一丝血色。

    若不是胸口还有轻微的起伏，你都以为他已经死去了。

    太子毕竟才七岁，纵天赋奇才，生性坚韧，突逢如此重大悲凄的变故，自己被诬陷下狱，母亲被逼自杀，外祖一家惨死，株连三族。

    帝师和太傅为救他而死，因巫蛊之案牵连波及者不下数千人。

    成哀帝厌憎痛恨于他，偏信身边的宦官和宠妃，连他的辩解都不听一句，只一心认定他有谋逆之心，恨不得亲手扼死自己的亲生子，与他死生不复相见。

    他再怎么坚强，努力撑着自己不落下泪来，在长期的虐打和酷刑之下，也彻底受不了了。

    维持着最后的尊严，忍受身上的极痛和失血过多的虚弱苍白，燃烧最后的生命力，拼却毅力和清醒，在众将士沉痛不忍，却丝毫没有办法阻止，充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