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我体内的副人格都爱我这件事③ (第2/3页)

等到结痂，你会重新撕开脆弱的伤口，看着血珠慢慢渗出，用指甲抠烂覆在上面的痂皮。

    疼痛，会让你感受到真实。

    生活喧嚣，世界不停旋转，命运以神秘的形式降临。在痛苦和绝望的鞭挞中，自我不再虚无，而是真实的存在。

    那时候是纽约的冬日。

    天空高远而澄澈，光线明亮，空气干冷，素白的落雪降在屋顶、树枝、街道，将城市变成银色的冰原。

    你一个人住在市区的公寓，每天穿着睡衣坐在阳台上发呆。

    窗外偶尔会有飞鸟经过，叫声清脆，灵巧的身影在你的眼中一闪而过。

    Jenny偶尔会出来，陪你说说话、聊聊天，交流一下音乐。

    但她更多时候是沉睡的状态，偌大冷清的空间只剩下你，人声寥落。

    你赤着脚，踩在地板上，周围寂静到可怕，你突然觉得寂寞。

    “Leon，你在吗？”

    冬天如此漫长，大把大把荒废的时间，你想有人能陪陪你，于是你喊出另一个人格的名字。

    “嗯，我在。”

    你的意识有一瞬间的模糊，大脑像是突然挤进了一个突兀的存在。你敛起眉，默默忍受头部的剧痛。

    透过窗户的倒影，你看见自己抬起手，用温暖的指腹轻轻抚平眉心的褶皱。

    嘴唇抿住，眼神忧郁而温柔，头发散在颊边，鼻翼擦出浅浅的阴影。

    神态、表情、动作都做出了微小的调整，眉眼英挺，气质内敛，脸部轮廓变得雌雄莫辨，像是寄住了一个男人的灵魂。

    你不是你，你还是你，你变成了另一个你。

    一个叫Leon的青年。

    “你是我的大脑自动分裂出来的人格吗？”

    “是……”

    “那你会夺取我对身体的控制权吗？”

    “不会……”

    “为什么？”

    “因为我爱你。”

    “爱我？”

    “嗯，我爱你。”

    “Jenny也说过类似的话。”

    “我知道……”

    “你们知道彼此的存在，那你们之间……会爆发人格战争，争夺对方的意识空间吗？”

    “不会……”

    “为什么？”

    “因为我们爱你，所以不会做出任何可能伤害到你的事。”

    “你在骗我。”

    “我永远不会骗你。”

    “我听Jenny说，你喜欢哲学？”

    “是的，哲学、心理、文学，   我都喜欢，尤其是莎士比亚。”

    “你真古怪。”

    “每个人都有自己独特的兴趣爱好。”

    “切，迂腐。”

    Leon不再说话，你也沉默了。

    但他并没有消失，而是支配你的身体，走向昏暗的卧室，找出被子底下胡乱塞着的棉袜，认真给你穿好，又弯下腰够出床底的棉拖，给你套在脚上。

    很温暖。

    “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因为我爱你。”

    Leon又一次重复了这句话。

    “我想喝粥。”

    “那我给你做。”

    “我想吃意面。”

    “冰箱里没有食材，需要去超市购物。”

    “我想你陪我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