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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深夜，篝火旁，姽婳因聊天坐得太久，此时便起身伸了个懒腰。

“哪件？”旁边坐着的裴少昊问。

姽婳眼睛微眯：“九州百万傻逼里头，混了个真.人间神通。”

“……”自己怎么好像又被骂了？

某九州原住民拿着根树枝，戳了戳火篝：“你就这么投了江东，不怕齐王那边报复？”

“那只王霸见了我，哭着喊着要我回去还差不多。现在他估计还睡在我以前住的宫殿里，日夜睹物思人，痛断肝肠。”

“挺好，一个‘秦大人’一个‘副将’，还要凑了个‘王上’。”

裴少昊不戳火了，树枝一丢，目光幽幽。

“哎呀，我有什么办法，我要借他的势力压制姜薇语的势力嘛。不过现在不用了，韩赵已灭，只剩秦国。我若再帮他灭秦，今后天下必姓齐，而我跟他关系没那么铁，想想有些不情愿，但跟你就不一样了。”女子回首，一笑，“我从前受了裴家的恩德，今日既逢，便送你们一场天下。”

裴少昊呵了一声：“你们不周山的，说话都这样吗？动不动就送天下，玄乎其玄，要送，就送实际点的东西。”

姽婳摊手一叹：“小子，很遗憾，你想要的东西，‘越欢’或许愿送，我姽婳，却不可能给。”

所谓白月光，朱砂痣，便是将昔日所有铭记于心，永远不忘。

一别八年再遇，两厢不似往昔，三言已出破绽，频频望去，怎会察觉不到，已非当年人影？

“越欢”与“姽婳”，差了近千年岁月，二者举止、气质等的相异，已无法归于“世事磨砺”。

“相识一场，就稍微透露一下。其实我乃天仙下凡，渡劫时失了忆，八年前记忆恢复，力量觉醒，便做回了小仙女。”

眼前笑吟吟的家伙，有“越欢”相同的脸，有“越欢”相似的性子，甚至连说话时的真真假假，笑时的恼人狡黠，都如出一辙。

是了，人，是同一个人，只不过前一个为虚影，后一个才是真实。

而他极不凑巧，爱上了虚影。

“杀完秦王，抓了姜薇语之后，你什么打算？”

坐着的人捡起树枝，继续戳火。

尽管那堆篝火，已被戳得青烟直冒，将欲熄灭。

“这还用问吗？自然是得道升仙，逍遥九天咯。”

姽婳欣赏星空，觉得夜景甚佳。

背后传来一声笑：“那我，血亏啊。”

“那就别这么认死理呗。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一枝花。”

背后传来一记哼：“说得容易，你来试试。”

姽婳勉强回了个头：“很可惜，我没那个时候，因为我喜欢的人死了，之后，我又发现自己更爱自由，所以现在，我永远只喜欢我自己。”

这一头静下，而另一边的篝火堆旁，却是热热闹闹。

“听说嘉峪关与秦血骑营一战，你们家将军一夫当关，一人干翻了对面所有前排，是真的吗？”

“听说你们家将军面具之下倾国倾城，你们见过不？有多好看？”

一群江东兵们争先发问，将万鬼营的士兵们围在中间。

然而，万鬼营的士兵们并不回话，以副将为首，统一保持沉默。

有人一拍大腿：“嗨！多大点事！你们也是被逼无奈，我们理解的！”

“你们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