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丝囚鸟_分卷阅读122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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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分卷阅读122 (第2/2页)

,嘴角带着柔和的笑意,仿佛地下踉跄跪拜的,不是她当年的君上,只是个陌生人罢了。

方才阿桃还在想,还有比昔日君主沦为阶下囚更荒唐的事吗?

看看宝瑟夫人,她懂了,还真有。

昔日宠妃反戈转头敌人怀抱,而自己一无所有,连反抗的力气都没有,怕是比死还难受吧。

可阿桃瞧昏侯,仿佛并不难受,摔倒了也不着急爬起来,就在原地坐下,景帝叫他应景写诗,他也就应了。

宫女给昏侯搬上来桌案,他就着案几磨墨执笔,可当大家翘首以待诗文时,阿桃发现昏侯

的手腕在颤抖,他自己也感觉到了,抬起左手把住右手,可还是止不住颤抖。

果然,昏侯放下笔,起身绕至桌前,埋头向景帝大大地行了个礼,“陛下,看来我喝酒手打颤的毛病,越来越厉害了,写不了了。”

景帝有些失望,道:“那就不写了,你就这么念出来,让楚皇写。”

景帝指了指燕珩,昏侯顺着他的手指侧目而视。

昏侯醉酒,鬓发散乱,几缕花白头发荡在眉眼间,看不出他的喜怒,但目光所至,阿桃坐在燕珩身旁,还是不由地挺直了背脊,没来由的尴尬和紧张。

“楚皇?”昏侯喃喃自语。

景帝笑了:“是啊,你忘了吗?也是,当时你在鹫峰守皇陵,可能不清楚。燕珩,燕平思,现在是楚国皇帝了,定都东都。”

“是吗?”昏侯转过身来,深深作揖行礼。

阿桃咽了一口,背脊渗出了汗水,也不知燕珩是什么心情,他站起来,拱手还礼,淡淡地说:“晚生燕平思,见过昏侯。”

谁人能晓得,多年以后,史书之上,如何描绘这荒诞的一晚,怎么叙述这几人错综复杂的关系,怎么解释背后国仇家很,恩怨纠葛。

唯一能确定的,是史书必然是由血泪铸成,历史从来不是温情脉脉。

里面承载了太多悲欢离合,荒唐离奇,史书匆匆一笔,就是一群人的一生,十几个字就是几十年的心酸心痛。

阿桃垂下头去,悄悄地落下泪来,她不懂为何要哭,只是单纯感到人生真的太无常了。看他朱楼起,宴宾客,看他山河破,绮丽碎,即便作为旁观者,阿桃也忍不住悲伤落寞。

景帝要昏侯出口成诗,昏侯却摇头摆手,赔着笑说:“老了,不能比年轻时能七步成诗了,还请陛下另请他人吧。”

这下是惹怒了景帝,他哼道:“平日就听人说你酗酒成性,我还不信,现在这么多宾客,你下我面子,是抱怨我苛待你了?”

昏侯仍是弯着腰,道:“草民不敢,我喝酒是要因为上京天冷,不喝酒取暖,天寒地冻实在难熬。”

此事难怪昏侯,东都就算会下雪,但宫里有地暖,帝王所到之处哪里不是春意盎然。阿桃在玉芙殿,还能四季光着脚丫乱跑呢。

谁能想到大半辈子养尊处优的君主会沦落到这般境地呢。

可对景帝来说,这并不是理由,景帝道:“不论如何,你还是扫了大家的兴致,我得罚一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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