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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沛看他们就是气，茶杯、砚台……桌上有什么通通往地上砸：“陈国就要攻过来了，你们真的想不出一个主意了吗？”

“皇上。”一直保持闭目的丞相睁开眼睛，声音苍老犹豫，“皇上在决定杀闲王的时候，是否想过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白楚沛不解地问。

易先生豁然瞪大了眼睛，心中有种不好的感觉。

“皇上杀了闲王，陈国真的会退兵吗？”丞相两鬓灰白，说话动作都十分迟缓，唯一清明的，是他的眼睛，那明锐的光亮，看得易先生后背发凉。

这下换白楚沛沉默了，屋内像是有一块巨石压着，所有人都觉得喘不过气。白楚沛颓然坐在椅子上，眼珠滴溜溜的转着，丞相的话，点醒了一直被嫉妒、仇恨蒙蔽的他。

“可是……”

“皇上，去找闲王吧。”丞相视线如同一道利箭，直直射进白楚沛心脏，白楚沛被惊得一句话都说不出。

“不……”白楚沛内心抗拒着，“我不要去找白楚城，不要！”白楚沛嘶嚎着，他不要向白楚城低头，就是死，他也不会去求白楚城！他白楚城算什么？一个逃犯而已，让他堂堂靖国皇帝去向一个逃犯乞求，他做不到！

“皇上，陈国的议和，从一开始就是个局。”丞相继续提点着白楚沛，尽管白楚沛有所抵触，“陈国议和不经过闲王直接到炎京找陛下，就是知道闲王和陛下的矛盾，想从中作梗。

接着的和亲同样是计。

闲王不近女色，和就算是陛下的命令他也不一定会遵守，况且，纵使闲王娶了公主，他们照样可以用公主的死做文章。”

丞相至今不称呼景烟“烟妃”，说明他从心底不认同景烟，哪怕白楚沛要怪罪于他，只要能让白楚沛清醒，一死又何妨？

“烟儿的死……是陈国的计划？”白楚沛脑袋低垂，双手抱着头，狼嚎似的哭声从双臂间传出，他爱的景烟，怎么可能害自己？

“你们退下吧，天色夜晚了，就留在明溪别院吧。”白楚沛挥手让六部尚书和丞相退下，又吩咐宫女领七人去房间。

当晚，丞相房中。

“皇上真是糊涂啊！”吏部尚书恨铁不成钢地说，“先帝……”

丞相抬手打断了吏部尚书的话，他毫无情绪地说：“先帝这样做，自有他的打算，以往皇上如何不是，但都不至于动摇靖国根基，可这次，陈国如此明显的jianian计，皇上居然没看出来，还差点杀了闲王。呵，闲王一死，陈国怎么可能放过这个绝佳的机会？”

“可……”

“别说了。”丞相不想听这些无意义的话，他轻声道：“我困了，你也去休息吧。”

吏部尚书无话可说，叹了口气无奈地走了。

“跳梁小丑。”丞相一声冷笑，手朝屋顶点了一下，一道黑影重重落下。

“真没想到，丞相大人，还是个高手。”易先生擦着嘴角的血迹，脸上满是诧异。

丞相依旧是那张淡然的脸，他双手交叠放在身前，看上去就是一个普通的老爷爷。

“我不管你用什么花言巧语骗取了皇上的信任，你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动我大靖根基。”

“呵，可是你以为你能杀我吗？”易先生笑了起来，手中的剑泛着清冷的光，丞相感到杀气，转身想要闪躲，却发现自己不能调动一丝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