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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着钟俊同扶着腰的手看过去,小心地问:“扭到腰了?”
钟俊同恼羞成怒:“没有!”
时沂又心疼又想笑,软白的手指轻轻覆盖在他扶着腰的手上,柔声说:“我给你用药酒推一下就好了。疼得厉害吗?”
钟俊同心如死灰,小心翼翼地保持这个姿势愣在浴缸里,一动不动。
等时沂把药酒拿回来了,他闷声快语:“我不是腰不好。”
时沂忍不住了噗嗤一声笑出来,点点他的腰,“谁说我们俊同腰不好啦?”
他心里想,你腰好不好,我又不是不知道。
钟俊同脸色稍霁,微微侧过脸来偷睨他一眼,低声说:“我只是在办公室里坐久了。”
时沂把药酒倒在伤处,手上功夫纯熟,力道绵中带刚,把药酒推开融进皮肤里。钟俊同就咬牙闷哼。
时沂一边揉一边笑:“没事的,一会儿就不疼了。”
钟俊同还是觉得丢脸,低着头不说话了。
他决定把一周两次的健身房次数加到一周三次。
这种懊丧的情绪一直笼罩着他,吃饭办公全都闷闷不乐。等到了睡觉的时候,他掀开被子躺进去,因为腰的原因,都不能像往常一样侧睡着抱住时沂。
啪嗒一声。
时沂把灯关了。
钟俊同短短数月,已经习惯了怀里抱着个温热修长的物体入睡,此时倒像是孩子戒奶似的,浑身上下都不舒服,好像少了点儿什么的。
时沂正闭着眼睛,突然脚背上蹭上来一双暖和的脚,蹭了一下,又把他的脚夹在中间。
“怎么是凉的?”
钟俊同的声音从枕边传来。
时沂睁开眼睛,感受着脚上皮肤缓慢磨人的摩挲,咽了口唾沫,“刚刚踩在凉地板上了。别冻到你。”
钟俊同只是说:“那我给你暖暖。”
他整个人都慢吞吞挪过来,手臂和大腿与时沂紧紧相贴,热度滚滚,简直像被窝里塞了个小太阳。“暖和吗?”
时沂“嗯”了一声,好半天,鼓足勇气,侧过身去,抱住了钟俊同的手臂。
钟俊同愣了一下,僵硬得不知道该怎么办。
他往常都是趁时沂睡着才抱一抱,做贼似的。他也盼着时沂醒过来,往他怀里钻一钻,说些软哝哝的半梦半醒间的话,但是他又怕时沂醒过来,看穿他对他要命的迷恋而感到害怕和不知所措。
时沂是个温柔的人,温柔到不会拒绝,温柔到永远顾全他人为先。钟俊同也在害怕,时沂是因为温柔才愿意和结婚,接受他所有的无礼、幼稚和粗暴。
时沂把额头靠在钟俊同的肩上,姿态依偎,很轻很轻地叹了一口气,露水一样消融了。
“谢谢俊同。”
“不用。”钟俊同的心跳得快起来。
时沂不敢动。他和钟俊同在性上可以无限贴近合二为一,共享呼吸,共享高潮,把喷薄的灵魂的叹息缠在一起。
可是不**的时候,他们没法儿更近一步。
时沂总觉得他们隔着条河,他似乎看向他,他也似乎看向他,黑黢黢的河不知多宽,也不知多深,只有对岸的人隐隐绰绰看不分明。他们的感情就是雾里看花,可是谁也不敢做第一个分花拂柳的人。
万一雾散了,自己的一颗心或许就要像神话故事里那双人造的翅膀一样被太阳融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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