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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了房。”

贺爸爸没在翻腾了，躺在床上，安安静静听老婆说话。

贺mama吸了下鼻子，露出一个心碎的表情。

“后来……后来我看见贺以然拿着医药箱，偷偷去找他的哥哥。我才知道孩子被从楼上推了一把，滚着楼梯滑下来，裤管底下都是血啊！”

“我当时就崩溃了，我想为什么要打他？我对不起他啊，我跟欺负他的同学有什么区别呢？”

“贺以然一边帮他上药一边哭，他还要用被我打得红肿的手安慰meimei，小声告诉meimei别给爸爸mama说。”

“贺以然问他为什么，他说，他已经把这个事情解决了，以后再也不会有人欺负他。如果给爸爸mama说了，爸爸mama又要担心难过。”

十多年前那双被自己打得肿胀发紫的手似乎攒着自己的心，贺mama只觉得上不过气。

“小顾说得对……我们，我们不能因为这个事情就离开他。他从来不说什么，但他做的，要比我们知道的多。”

贺爸爸翻身，背对着贺mama。

贺mama关了灯，躺在床上，眼泪终于流了下来，浸湿了枕套。

这一晚上家中的三人谁也没睡好，顾子乔本来直挺挺的跪着，后来软成了一团，一直打着哈欠。贺爸爸睁着眼睛，竟然一点睡意也没。贺mama梦了又醒，梦中似乎看到了小时候的贺一盟。贺一盟静静地看着他，问他为什么欺负自己的心上人。

小贺一盟和大贺一盟重合，贺mama猛然被惊醒，想起来顾子乔还在外面跪着。

她一把坐起来，吓了贺爸爸一跳，惊慌问：“怎么了？”

“小顾还在外面跪着，”贺mama白着脸道：“不能把孩子跪坏了。”

贺爸爸顿了，话里带着某种别扭，道：“那你……去看看！要用药酒推开！”

贺mama起身下床，去了厅里。

而顾子乔也神气的在贺mama开门的瞬间挺直了。

贺mama一看，想到自己的儿子，又是一阵心疼，走过去想要扶起顾子乔，道：“小顾，你先起来！这样跪着对膝盖不好。”

此时天还未明，顾子乔装作一副虚弱的样子道：“不……阿姨！我……”

“阿姨答应你。”贺mama突然道：“贺一盟是我的孩子，我怎么会不心疼呢？无论他做了什么，都是我的孩子啊。”

顾子乔听到这句话，心里的石头终于落地了。

他颤悠着想要站起来，可即使只是跪坐了一晚上，他的整个腿也麻了。更别提膝盖，完全没有知觉。

站了两次都没起来，最终还是在贺mama的搀扶下站了起来，两个腿还在不住打颤。

没想到自己竟然如此羸弱，顾子乔倒显得有几分不好意思。

“给您添麻烦了……”顾子乔道：“我坐一会就走。”

贺mama摇摇头，没说什么，去医药箱里拿了药酒准备给顾子乔按摩膝盖。

顾子乔大惊失色，道：“别别别！阿姨不用！”

贺mama却执拗道：“你现在不推开，以后是要遭罪的！”

顾子乔无法，只好将裤腿挽了起来，他的膝盖上果然已经一片青紫。

贺mama用的力气很大，疼得贺一盟龇牙咧嘴就是不敢叫。再加上血液循环带来的麻痒感，顾子乔觉得自己去了半条命。

等两条腿充满了药酒味，屋外的天已经渐渐开始变明。

“一盟那孩子不愿意多说……”贺mama突然小声道：“两个人在一起，互相担待点。”

顾子乔一愣，明白过来贺mama是什么意思，顿时狂喜。

跪一晚上换来一个贺一盟，也太值了吧！

这天早晨，贺mama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