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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五)大结局起 (第1/4页)
他们一路奔波。 从杭州赶赴华山,二十日的时间着实有些不够。好在端木珩为帮岑伤,又带去了一些人手。他们剩下这些人轻装上阵,一路疾行,也终于是在约定的时间内赶到了华山。 这是一个晴朗的天气,仿佛天道也知道这里即将成为月泉淮入阵的战场,于是便有意将所有的云层都尽数散去,露出秋日里特有的高远蓝天。蓝莹莹的天幕下,银霜口的积雪反射着明锐如刀剑的光线,晃得人双眼生疼。 然,并不见纯阳中人身影。 皑皑雪地上长长走过一圈又一圈,从早晨等到正午,又从正午等到将近黄昏。原本高悬于天的太阳已经开始西垂,清澈明丽的光线中漫上几分浅淡的金色。偌大一个银霜口早已被寻战不得的月泉淮逛了一遍又一遍,乐临川等新月卫也像细眼筛子似的将银霜口细细筛了一遍又一遍,却还是没能发现纯阳中人的半分踪迹,甚至连陷阱也没发现半个,更不要提所谓的北斗死阵——这更是连影都没有。银霜口积雪皑皑,一片安静,除了他们之外,就再没半个人影了。 银霜口的风冷冷吹过,撩起月泉淮耳畔一缕黑得发亮的长发。他迎风而立,黑色的身影站在洁白的雪地上,像是雪中生长起来的一株挺拔的松柏。 他望了望天色,只见太阳一分一秒地向西滑落着,刚刚还只是浅浅地泛起点点金色,此刻已然是金得透了,光灿灿得耀人眼球。 不远处的积雪白得透亮,最远处的天空蓝得清澈。最纯正的白和蓝清透得好似一戳就破,又被越发西垂的太阳蒙上一层金灿灿的薄纱。金色的斜晖明亮亮地洒下来,如一捧金色的水,洗净了人间的风景,却洗不净月泉淮眼中的困惑。 既然不来应战,当初又何必邀约?人影不见,阵法不显,眼见日薄西山,究竟战是不战? 莫非,那两个小辈临阵怯战,故意诓他?还是有意拖延时间,好等自己疲惫再动手? 短暂思索片刻,月泉淮觉得后者可能性大些,不由得冷嗤一声,面色越发阴冷难看。 无知小儿,以为如此诡诈就能趁机胜他不成?枉他纯阳自诩正派,又是唐国国教,行事做派也不过如此不堪,当真可笑至极。 也罢,他就再等上一等。他月泉淮最不缺的就是耐心,就让他看看,这两个不知礼数的小辈还有什么诡计手段。 “义父,您歇一歇,喝口血吧。”点玉凑上来,扯扯他的衣摆,轻声劝慰。 义父被晾了足足一天,虽说耐心尚存,但也绝对称不上心情好,是以乐临川等新月卫早借着替义父寻人的名头远远躲散开。这会儿天色愈晚,义父脸色也rou眼可见地越来越难看,他们更是躲得远远的不敢近前。以前这种时刻都是岑伤出面,如今他不在,敢上去这样直接触义父霉头的,也就点玉一个了。 不过…… 远远看着点玉拔剑出鞘,一剑割破了自己胳膊,乐临川抚抚自己手臂,怕辣似的咧了咧嘴。 赶上义父心情正差的这会儿喂血,点玉要遭罪咯。 月泉淮并不知道自己的义子正在想什么。他的视线被点玉胳膊上流动的鲜红吸引,嘴角不由得微微一翘。 倒也正是他该进补的日子了。 喉间回忆似的泛起一抹甜美的血腥味,月泉淮毫不客气地扯过点玉的手腕,力气之大几乎要把小金乌拽得一个踉跄,险些身子一歪,就此摔入他怀中。 一心记挂着血补的月泉淮自然不会在意自己义子站稳与否。他只有些嫌点玉身子碍事,抬手在他腰上一撑一托将人推开,右手紧紧抓握着点玉的左腕。青年光滑的皮rou下,健康有力的脉搏正一下下跳动着,从伤口处泵出更多的流动的血。一缕鲜血顺着白皙的手腕向下滑落,在点玉的手臂上蜿蜒出一道湿润的鲜红,又在凛凛的寒风中逐渐失去了温度。 舌尖一卷,皮肤上温凉的血滴便被自下而上地勾进口中,在柔软的皮rou上留下一道干净的湿痕,在寒风中泛着丝丝的凉。滑落的血迹红如丝带,滴头圆润如珠,又在接触到舌尖的一瞬间,将那唇舌都染上一层绯艳的血色。 柔软的唇含吮上来。唇瓣划过皮肤的瞬间带来薄薄一层酥麻的痒意,又被伤口被用力吸吮的痛楚挥散。血液在唇舌的吸吮下争先恐后地涌出身体,饱含着精纯的金乌之力,飞快地涌入月泉淮的丹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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