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以永见_第四部分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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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部分 (第3/5页)

就要执剑而去,却听身后洛风道:“那、那师父,天色将歇,穿件披风吧!”

    可他却没有那闲情逸致了,匆匆道了声“过会儿便回来了”,就快步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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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实则是他要去为洛风取些新的经书来,却听到几名扫雪的弟子在闲聊,话语间提及了山下的新鲜事件,中间竟夹带了温王的字眼。

    谢云流脚步暂缓,停在原地细细听来,直听得毛骨悚然——

    原来山下竟出了大事,洛阳的临淄王与太平公主发动了政变,现下已占领了皇宫,韦后相关的那些皇子王孙,如今已是死的死关的关,好些住在山上的皇家子弟都慌慌张张地,生怕性命收到牵连。

    谢云流只听他们前面提及了温王被带至城楼上,对着皇城百姓宣读自己让位的寥寥几句,心中五味杂陈,拳头捏得咯咯作响,再思及自己这位好友,本是良善害羞的孩子,却从年幼时便被权力裹挟,吃了许多憋闷屈辱,现在又要受这奇耻大辱……

    他发自内心地担忧起自己最好的朋友,以至于书也忘记了拿,只管先回剑气厅冷静一下。

    窗外雪花纷纷扬扬,远山苍茫安宁,纯阳是多么美丽不染尘俗的地方。

    可他的好友,此刻却不知受着什么待遇,甚至可能——可能——不日便会被……

    因此他再次出门,便是直奔山门而去。

    他不信,如此大事,重茂竟没有传书与他,或是安顿,或是求助……无论如何,他要去看看,自己是否错漏了什么东西。

    待他一路疾驰至山门信使处,果真日已西斜。驿道边的信使抬头,只见白衣道子飞掠直下,俊秀容颜笼罩着一层黑云,直冲自己而来。

    谢云流名声在外,天下谁人不知?何况是纯阳宫中人呢。他还没问几句话,那可怜的信使已经颤颤巍巍地交代了个清楚——

    原来极早前,温王殿下便派了几封信给谢云流。皇家的信笺,自然做工精致贵气,与其它的信笺一眼便可区分。不过早先李忘生便叮嘱过,京中来信皆先递到太极殿去,再统一分发。

    原本他是以为这信会真的交给谢云流的,只是一次送信时得见,李忘生竟把皇家的信笺单独拿出,藏于怀中,交代了人将其他信笺发放给众弟子,随后自己就起身要去寻吕真人。

    这一番交谈下来,谢云流想也不用想,就知道这事定是师父授意。

    他一时怒急,几乎就要去质问师父为何做出这样的事,可转念一想,师父还在闭关,只好气得转身就走,换了个质问对象,径直朝着太极殿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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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忘生正盘腿而坐于草席团上,仔细研读着面前书桌上晦涩难懂的经书。

    日暮西垂,他早早点上了小油灯,就着那一豆灯光翻着书籍,一对远山眉偶尔因困惑而微微蹙起。

    熏香悠悠,道子执笔蘸墨,在自己的本子上逐字逐句地将看不懂的句子抄录下来,又细细勾画出不大懂的地方,留待师父出关后去请教。

    这样祥和宁静的氛围,被“轰”地一声震碎。

    李忘生愕然回头,就见谢云流立于门口,凶神恶煞地盯着他,冷声道:“李忘生,你没什么要跟我说的吗。”

    见他如此情态,李忘生心下已猜到了几分,沉默地将书本合上,整整齐齐叠放一旁,又徐徐埋首穿鞋,收拾齐整才走到谢云流面前,恭恭敬敬地:“师兄,请听忘生解释。”

    谢云流冷哼一声,虽明白事情也并不是李忘生独自做下的,充其量他只是个听话的乖徒弟罢了——虽明白,可心下还是觉得自己十分不受尊重,师父也就算了,如今竟由比自己小两岁的师弟偷偷管着,心情十分不爽利——因此他面上还是冷冰冰地,本就颜色略淡于常人的眸子,也充满了责怪与疏离之感,那张薄唇还要锋利地开口:“我倒要听你好好说说。”

    他语气这般淡漠,隐含着怒气,也是李忘生见惯了的闹脾气时的常态了。因此李忘生只隐隐叹了口气,轻声道:“师兄重情重义,忘生从小便知,何况师父一手将你带大,更是心知肚明。可皇家之事关乎天下民生,兹事体大,师父不希望纯阳牵涉其中,只因一切自有天定,顺势而为,未尝不是一道。”

    谢云流听他这轻飘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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