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心巧克力 (第2/2页)

修剪整齐的指甲深深掐进手心，“我很感激你，很喜欢和你在一起，你对我比任何人都重要。”

    林昭扁着嘴不依不饶：“骗人，你对我和对别人没什么不同，我感觉不出我有哪里特别。”

    庄青楠迷茫地说：“那你……想让我怎么样呢？”

    她不知道林昭心里藏着这么多委屈。

    她更不知道该怎么对他好。

    毕竟，她在一个不正常的环境中长大，没人正眼看过她，就连亲生父母，也没发自内心地对她好过。

    她已经很努力地照顾林昭的感受了，大概是在感情方面实在缺乏天分，没能准确地传达给他。

    林昭抽了抽鼻子，掰着手指头提要求：“至少别拒绝我吧？对我的态度特别一点吧？我用我自己赚的钱给你买礼物的时候，别总说什么‘不需要’、‘用不上’，给我泼冷水……还有，每次都是我主动抱你，你偶尔也该抱我一下吧？”

    庄青楠认认真真地听着，把他的话记在心里，问道：“还有吗？”

    “还有……还有……”林昭飞快地瞄了她一眼，“我不想只做朋友！”

    这句话一出口，两个人的心脏都漏跳了两拍。

    林昭望着庄青楠凝重的表情，嗫嚅几下，不自然地找补道：“咱俩都认识这么久了，你要是真的看得起我，至少……至少应该把我当成知己吧？”

    他和她心知肚明，“知己”并不只是关系亲密的好朋友，多多少少和男女之间的暧昧有关。

    迎接林昭的，是长久的沉默。

    他渐渐变得烦躁，正打算学三四岁的孩子躺到地上，来个一哭二闹三上吊，听见庄青楠清冷的声音——

    “阿昭，地上太脏了，先起来吧，我知道你没喝醉。”

    这一句话有如石破天惊，把林昭的脸烧得通红，也把刚刚缓和的气氛再度冻上。

    林昭像弹簧一样跳起来，震惊地问：“你怎么知道我没喝醉？”

    没错，他在楼底下的凉亭里发了半天的呆，看到自己屋子亮起灯光，这才跑到便利店买了瓶二锅头，又是漱口，又是往身上洒，营造出喝醉的假象。

    要不是拿酒当幌子，他哪有胆量质问庄青楠？

    他当然想不到，庄青楠见到他的第一眼，就识破了拙劣的伎俩。

    庄青楠低声解释：“我见过你喝醉酒的样子，和这次完全不一样，再说，如果真的喝了半瓶白酒，逻辑不会这么清晰。”

    林昭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意识到场面已经无可挽回，索性破罐破摔，咬牙问道：“那你回答我，你愿不愿意跟我更进一步？”

    庄青楠还是不说话。

    林昭气急攻心，指着房门，口不择言地说：“不愿意就走！只是朋友的话，这么晚还待在我家，不合适吧？”

    庄青楠抬起头，似乎想说些什么，见他情绪激动，正在气头上，又强行忍住，拿起包离开。

    庄青楠下了两层楼梯，才意识到自己还穿着林昭的拖鞋。

    她把手伸到包里，摸索手机的时候，碰到几颗圆锥形的糖果，想起那是一个学姐今晚给她的酒心巧克力。

    听说巧克力是法国进口的，她想着林昭一定喜欢吃，避开别人的注意，偷偷藏了起来。

    这种做法一点儿也不体面，和小时候吃席时，亲戚们用塑料袋打包剩菜的举动差不多，她却毫不在乎。

    庄青楠犹豫片刻，认命地往回走。

    她推开卧室的门，听到卫生间传来隐忍的抽泣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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